上回回顾: 虎口脱险的XD和门飞,藏身于新泽西的小平房里,就在三人准备搬家的最后一个早晨,XD发现一瓶牛奶……
我感觉到手心在冒汗,握住冰箱门把手的一刻,好冷,不禁一阵寒颤,接下来的每一秒都难以预测,脑中浮现出十来个电影里的场景。我是个知识分子,在国内读的是名校,看过很多美国片子,这个国家很高级,稍微坏点心眼就会死得很惨,身边任何东西都是杀人利器。
在第一世界国家绝对不能用常规思维,我知道肉们李家的冰箱肯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电器。我是一个外人,他怎么会让我独自一人在家里晃。昨晚的刺耳的开门声并不一定是铁锈,冰箱里会不会有有暗箭,我开冰箱的时候要躲在门后面么,打开了会不会触发报警器。也许肉们李现在已经知道我就在厨房,正在房间里狰狞的笑着呢。我十分不安心,踮起脚退回到厨房门口,贴着墙壁往走廊那头望了望。肉们李的房门半掩着,可以看见他趴睡在床上,地上还有半桶卷纸,看起来睡得很死。
我打开冰箱。
果然,发现了半盒牛奶。两升的塑料盒子装的,有足够吓人。平时我喝牛奶一般用文雅的大麦盒(©OatPie),在美国头一次见到如此土豪的包装,用手抚摸了半天。
落魄的生活经历让我本能的开始寻找包装上的一些手写标记。在巴黎,14区的美国学生都很聪明,为了防止学生楼冰箱里的牛奶被偷喝,他们会用黑色记号笔在盒子上写上graduit或者free,尤其是那些戴着眼镜抱着书成天来回图书馆和洗衣房的女青年们。久而久之,free四个字母比骷髅头或者闪电的标记还要吓人,人们都对美国人的免费牛奶敬而远之。
但是肉们李并没有这么做。这是一瓶可以喝的牛奶,没错,也许是我想多了,他根本不认为我有能力打开这个冰箱,甚至不觉得我昨晚听到了他在厨房的小动作。
我拧开盖子,喝了一口,真美妙。
警觉的回头望望外边,又喝了一口。这次我擦干净了瓶口的唾液,随后倒下半碗,抓了一把小蜜蜂撒进去。
我至今依然能够清楚的回忆起当时的味道。
时间过得很快,一转眼中午了。肉们李起床看我在写程序,就一身不吭去厨房刷牙,我随后跟过去生怕被他发现痕迹。
他看到我了。
— XD你如果饿的话,我冰箱里还有点牛奶。 — 嗯我喝过了。 — 啊?
再来一次。
— XD你如果饿的话,我冰箱里还有点牛奶。 — 嗯我喝过了-_- — 啊~?
在开往巴尔的摩的几个小时里,我一直很紧张,车里不断循环着盗版的Tik Tok和I'm yours,但是我越听越觉得两个曲子没什么区别,简直就是单曲循环,我一定是中毒了。曾经和门飞在老蔡门下学习法语时态的日子里(引用)总是把生命的最后一刻作为时间参照点,赶紧打开Siri用下流的巴黎口音问了一句,What's the time in Paris,Siri姐姐回答,It's sunny。我没有凌乱而是更加确认自己已经被中毒,而且是一种有很强烈放射性的金属,能融于水,白色,牛奶味,不知道名字。
到了巴尔的摩我们住在约翰霍普金斯公寓一个物理学家的书房里。浴室里真的挂着一个和某电视剧里一样的元素周期表当浴帘,我试图通过上面字母排列的规律来发现我体内的重金属元素,无果。随后就睡过去,漆黑中模糊的瞥见床边的两把桃木剑,看来次日的决战是逃不掉了。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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